第(3/3)页 妈有病,爹残疾,弟弟才十岁,他一走,这三人不知道能活成啥样。 “叔,只要大妞不嫌我家穷。等我毕业了,回来娶她。” 赵大德却爽朗一笑: “大妞比你大三岁,20了,家里提亲的踩断了门槛,要不这样,你上学之前就把结婚证先扯了。毕业回来再办酒席。” 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半新不旧的手表放在钱上: “这是我爹给我留下的,叔没舍得戴。你拿去用吧,上学肯定用得上。” 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大团结: “扯结婚证得照相,你俩正好一人买一身新衣裳,你出远门上学,穿好点,没人敢瞧不起。” 赵大德真是个老狐狸,每句话都戳在孟广远的痛点上。 就这样,第二天,孟广远跟赵金凤就跟着赵大德坐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他带着两个孩子买了新衣服,领了结婚证,又带二人去下了一回馆子,一人点了一大碗素面,要了一斤猪头肉。 吃了这顿饭,就是一家人了。 赵金凤和孟广远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 孟广远木然看着他的新媳妇,擦了雪花膏和胭脂的赵家大妞,有点胖,有点粗壮,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眉毛很浓,两条粗长的辫子在耳边挽了一下,扎了两朵小头绳。 能看。 就这样吧。 他在农村过够了。 穷怕了。 饿怕了。 自己能实现上学的梦想,毕业后就是吃公家饭的人,再也不会饿了。 家里还有赵家照顾着,父母和小弟都不会挨饿。 值得。 那时他还不知道,命运的一切馈赠,早就标好了价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