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最绝的是,”他夸张地一拍大腿,震得破棉裤腾起一阵灰,“屋里通着暖气管子!” “嘿,大冬天的,屋外头冻掉下巴颏,屋里头光穿个单褂子,脑门还得冒汗气!神仙日子!” 陈冬河听着老爹这活灵活现,带着无限向往的描述,也来了兴致。 正琢磨那不用烧炕就能暖烘烘的屋子是啥滋味,老娘挎着个碎花布拼成的,打满补丁的包袱也蹒跚着回来了。 老两口显然跑了个来回,带的不过是被褥铺盖和些零碎针头线脑。 反正离得近,家里还有那头老黄牛套着的平板车,零散家当慢慢倒腾不迟。 三叔家同样是夯土墙的房子,但院落敞亮,东西排开五间大瓦房,盘的都是烧得滚烫的火炕。 他家翻修新房的这段时间,挪过去住足够宽敞。 况且,老三当了小队长,虽说还得风里来雨里去跑车,但没了恶鬼刁难,远途的苦差事自然会少。 房子总得有人看顾。 这不正好? 大哥家盖新房,搬过去住着顺便看家护院,两头便宜! 陈冬河帮衬着把几个沉甸甸的包袱搬上那辆木头轮子,一走就吱呀乱响的牛车,一路跟着送到三叔家门口。 脚还没站稳,就被三叔陈大海咧着大嘴,龇着一口被劣质烟熏黄的板牙,直接用手往外轰: “滚蛋滚蛋!赶紧滚蛋!” 陈大海挤眉弄眼,那眼神里的戏谑明明白白。 刚掀开新娘子红盖头几天? 还有闲心在这儿磨蹭?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傻小子! 赶紧回家捂热炕头,搂你香喷喷的媳妇儿睡觉去才是正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