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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明白了。”男人说着一脚把空酒杯踢开。

    酒杯在地上滚动着，最后停在黑影面前。

    “你有没有觉得很恨我。”男人转过头，他的面容在皎洁月光下显得异常妖艳。

    “恨？”黑影似乎不能理解。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笑了起来，“总而言之，你原本并不需要和我一起趟这趟浑水，在里面好好生活，不是比现在要好得多？”

    黑影没有回答。

    “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对于大人们来说，即便是继承人也不过是更精英的工具，千百年来，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和御门院的争斗，即使那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明明已经忘记了起源的小孩子气行为。”妖艳男人习惯性地想要去抓酒杯，抓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东西踢开，“但是名义上的孤立，却又在很多时候不得不低头来乞求对方给予一定的退让。”

    他说着又不屑地嗤笑一声：“不过是稍微更强力的弱者在强者施舍下稍有退让后自以为得逞的自大。”

    “您并不看好令尊的计划？”黑影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人皮……”男人低下头，他看着被自己踢开的酒杯，“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做了这些，却还能够一直逍遥到现在？”

    他叹气：“如果阴阳寮的人想要抓我们，他们早就动手了，贺茂久雄，藤原忠平，还有御门院，他们哪一个是蠢货？现在看起来我们戏耍了他们，借用他们的手段，让那只化猫为我们所用，借用了阴阳寮的资源，让那只猫成功打进去了，但是，你真的觉得他们没有在利用我们吗？”

    黑影没有回话。

    “事实上就算是老头子没有告诉我，我也很清楚，从我们离开播磨踏进东京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被纳入了阴阳寮的监视范围。”男人闭上眼睛，头向后靠，“终其所有，不过是他们在利用我们来完成他们不能做，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是，令尊不是想……”黑影不理解。

    “他想要拿到人皮的制作方法，从而让我们在妖怪里能够拥有影响力，从而给御门院和贺茂施压，让他们给予更多的让步。”男人不屑地说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很清楚阴阳寮的打算，他们不仅要查到人皮从而杜绝隐患，同样也希望能够拿到人皮，最好能够实现复制生产，让那些好像那只猫一样的小妖怪能够在人类社会里立足。”男人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最开始的行动，本身就是立场一致的，唯一的分歧，只是最后睡能拿到罢了，他们有自信，因为他们更强，而我们的信心在哪？”

    黑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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