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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你在干嘛？”

    我转过身，陈飞站在身后，疑惑地看着我。

    “我，我头有点痒。”我尴尬地抓了抓额前的刘海。

    陈飞为我打开包厢门，嘈杂的人声、饭菜的醇香以及齐刷刷的眼神一起向我涌来。

    顾子衿他们早就坐在那，朝我指了指空位，我一路走过去，礼貌地向许久未见的同学打招呼。

    虽然人到得不齐，但也坐满了大圆桌子。

    大家轻松地聊着高中的往事，我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鱼。

    坐在顾子衿旁边的陈飞忽然叫我，“蓁蓁，陆离他在国外怎么样了？是不是马上要学成归来了？”

    今天的饭局果然躲不过“陆离”这两个字，我把最后一点鱼肉咽下，又抬手夹了一块放入碗里，假装不在意道：“我也不知道，毕业之后我俩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不是吧，高中三年就数你和陆离最要好了。”

    “就是啊，那个时候陆离只和蓁蓁玩，我们跟陆离说话，他总是爱答不理的。我们当时还在私下里猜测陆离是不是喜欢蓁蓁呢。”

    “偷班费那次，听说还是陆离帮蓁蓁出主意讨回公道的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回忆起来，我听着心里却五味杂陈。

    顾子衿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抿嘴朝她微笑，示意她我没事。

    “陆离该不会是看上外国美女，舍不得回来了吧。”陈飞再次很没有眼力价地说。

    顾子衿狠狠瞪了他一眼，往他碗里丢了块排骨，“就你话多，再不吃就凉了。”

    陈飞见顾子衿发飙，这才识趣地闭上嘴，大家也就讪讪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只可惜，碗里的鱼肉早已食不知味了。

    有时候生活就是那么戏剧滑稽，我狠下心隔绝与陆离有关人或事，却没想到，它们却一股脑找上了我。

    同学聚会的第二天，我在学校附近遇到了王露。我们提议道附近的咖啡馆坐坐。

    多年未见，王露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扎着两根麻花辫，带着些许乡土气息的女孩，如今的她一头干练的短发，合体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浑身上下散发着女强人的气质。

    “蓁蓁，没想到还能在学校附近遇见你，你一点都没变。”王露坐在我的对面，笑起来还是从前那副腼腆的模样。

    我本能地转头朝旁边的玻璃窗看了下自己。

    还是和中学时代一样的马尾，额前落下细碎的刘海。身上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脚上是白色帆布鞋。

    顾子衿曾经对我这样的造型十分不满意，她说我在学校里完全不像个老师，反而像个复读生。

    “你变了好多，”我沉吟了一会，“果然自信的女人最漂亮。”

    王露有一瞬间似乎在思考我的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她伸手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带着愧疚，“蓁蓁，当年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我笑了笑，“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对了，你现在和陆离在一起吧。”

    最近这几天，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提起陆离。

    “他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不知道王露指的在一起是还有联系还是交往，我又补充道，“后来没有再联系过。”

    “啊？我以为陆离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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