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戌时正,圣人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疏,示意左右宫人他要安歇了。 李元瑛做不了太多。耗神费力的朝会和宴会应酬已交由宝珠代劳,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活得久一点,为她争取积攒政治资本、磨砺执政手腕的时间,让保守的朝臣习惯女主之治。 踏入寝殿,内侍们端水来服侍圣人洗漱,节气已至深秋,殿中又添了一盆炭火。恍惚听闻申王每到冬月,命姬妾密围于坐侧以御寒气,自呼为“香围”。 这些纵情恣欲的宗亲贵胄看到一个为父母守丧长达六年,后宫虚设、无口腹之欲、四季常服换干洗湿的禁欲皇帝,自然是惶恐敬畏,极力敬而远之的。 朝臣们亦是如此。眼见孝期将满,今日又有人上疏,极力劝他考虑纳妃,正视“天理人欲”。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管床上能不能行,起码做出个正常帝王的模样,免得臣子们各个显得都是穷奢极欲之徒。 李元瑛只是冷笑。他立妹妹李宝珠为皇嗣,东宫之位稳固靠的是皇帝膝下无子。一个李元忆就够了,他不能再给宝珠增加未来潜在的敌人。 为了握紧皇权,他可以无视非议,公主也能放弃婚嫁出家,极致的权力要付出极致的代价。 烛火一一熄灭,内侍们倒退离去,值守殿中的侍卫也撤了。他一直被失眠折磨,不敢使用铅霜或朱砂安神,只盼入睡时身边连一丝活物的气息都不要有。 寝殿大门关上了,李元瑛正要躺下,忽然看见窗棂透进来的月光中有个人影。 影子穿着侍卫的皮袍,生得个高腿长,缓缓靠近过来,无声无息。 他立刻拔出床边利剑,正要张口呼喊,已经被来人捂住嘴压在床榻上,持剑的手腕一麻,武器没有挥出就离手了。 “嘘,是我。” 是女人的声音。影子俯身往他耳朵上啄了一下,李元瑛反手猛推:“你这是什么脸!” 影子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蒙着易容的侍卫皮面,轻笑了一声,从脸上抓下来,露出真容。朦胧月色之下,她的容颜似乎颇美,但能看清楚的只有那道斜劈而下的狰狞伤疤。 李元瑛换手再去抓剑,被她一脚将武器踹到远处,那只手腕也被牢牢锁住不能动弹。 “知道是我了,别每次都做这无用功。” 霍七懒洋洋地再去舔吻他脖子,李元瑛没有出声,被压制住的手紧紧攥拳。片刻后呼吸便粗重了。 这对兄妹为了大权在握,一个不留后代不近女色,一个干脆戴冠出家,忍常人之所不能忍,都是霍七所不能理解的。 但是无论怎么忍耐,人的本能是一直存在的,常年禁欲,只需稍一撩拨,李元瑛就几乎发抖。 霍七郎几下将身上伪装的皮甲褪去,以火热的躯体贴上他微凉的肌肤,一口咬在他喉结上,兴奋地感受身下人急速升温的过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