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不能上来。”司机冷脸道。 “为什么?”苗俊问。 司机厌恶地看了看满身是血,邋里邋遢的我,吐了两个字儿:“晦气!” “你・・・・・”苗俊还想继续争辩,可我却再不能忍受满车人对我投来的异样的目光,我费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艰难地说:“走,我不要呆在这儿,求你,带我离开,我想离开・・・” 苗俊看看我,又看看一脸恶相的司机,抱起我转身向公路奔去,我的头越来越沉,不知怎么地,忽然很累,很想睡觉,可是又睡不太着。我不记得他抱着我到底跑了多久,只记得他一直在跟我说话,一直在说不要睡,不要睡,他跟我说他的春城,他的大学,还有那儿的普洱,过桥米线,小龙虾,四方街。我只是低声支吾着,尽量维持我清醒的意识。 天快黑的时候,他抱着我跑到了大马路上,“这儿能做到车,”他说:“你坚持一下。” 隐约间,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地汗味,好像还看到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苗俊。”我叫他,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见,但他却耳朵超灵的听到了我的呼唤,回应了一声。 我尽量用力地把话说的稍稍大声了些:“你说,我会不会死?” “不许瞎说。”他怒斥我。 “好,不说了。”我苍白地笑,像是进了沙的蚌壳,含糊不清地支吾着。 “你不可以睡,听到没有。” “唔・・” “绝对不可以睡,听到没有!?” “唔・・”我低低地吱声,头已经像倒扣在地上转了365圈儿,晕的快炸了。 他稍稍把我朝他怀里搂紧了些,说:“不会有事儿的,我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我感觉我窝心地快要死掉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回应他任何,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同时也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死神的宣判。 “嘟嘟”我听见按喇叭的声音,此刻的苗俊已经抱着我冲了过去,像一块儿坚硬的磐石般,挡在了车前。 我强撑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眼前的那辆高高地货车,两个老旧的车灯,惨蓝惨蓝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歪歪斜斜地挂在了车前头。开车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把车停稳,从窗口探出一个篮球般大小的圆脑袋,粗声粗气地问:“干什么的!” “大哥儿,”苗俊说:“我妹妹伤的不清,能不能劳请你开车载我们去省城的医院?” “没有人愿意在荒山野地找麻烦的,尤其是在不见人影的晚上,”他借故推脱道,“况且,我还得赶去工地咧!” “呼呼”风凛冽地吹着,野草惨淡地倒在了墙根头,像是不甘离开地,拼死蛰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