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原本小声的窃窃私语,变作雷声大雨点小的争执,而后这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呱噪,就变作了歇斯底里的烦躁。意料之中的是:她们真的吵起来了,像挂到锅里的熟鸭子,吊得面红脖子粗。我知道,其实这吵吵的源头,是出于好心,窦泌不想让白大娘任由白老板欺负,白大娘也不想让窦泌趟这趟有关成人感情的浑水,白白操心。只是,她们之间的代沟实在是太大了,或者说是彼此倔强的气焰烧远了彼此的距离。她们面对面地对视,直视,怒视,最终谁也不退让,可最终的最终,也就没有赢家。的却,面对于情而言,但凡是个有情的人,都是失败的。 “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来了,害得我摔这么大一跟头,到头来也只是咸吃萝卜蛋操心!”就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窦泌把裤腿儿捋了起来。隔着白花花的珠帘望去,一块儿紫青色的淤痕赫然眼前。像是忽而一个吊钩甩过的,我的心被高高地揪到了天上。 “窦泌!你受伤啦?!”珠帘被高高的掀起,我冲了出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晃荡,仿佛要把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抛向浪尖。 “快让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啊?”我心急地蹲下去察看她的伤势,不想她一看到我就是一副恨我深可入骨的样子,然后就是不留情面的一阵猛踢猛打。 “你走开走开,离我远点儿,远点儿!”她咬着牙踢我,我不知道躲。此刻,除了心疼,我好像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风有些轻飘飘地吹,我的心仿佛也要跟着空落落地飘走。我就这么傻傻地忍受着窦泌不可自控的泄愤,直到愣在一旁的白大娘缓过神儿来,伸手把失控的窦泌拉开。 “窦泌,你这是干什么,快点儿住手!” 白大娘喘着粗气,把窦泌扯到一旁骂她:“这都二更天了,你对着寸金又打又踹的是要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窦泌一把推开白大娘,这般生气的样子,活脱脱像一只刺猬,浑身扎人的刺儿全都竖了起来。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窦泌指着我,忿忿然地质问白大娘:“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窦泌,你想多了,我来是因为我・・・・” “你闭嘴!”我刚要说些什么,窦泌就大声的呵斥了我:“闪一边儿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我算是彻底说不出话儿了,愣愣地立在了原地。酒馆儿里的桌椅板凳全都倒扣着,像是摩肩接踵的盾牌,垒出伪装的坚强。窦泌高高地坐到了酒柜上,质询白大娘说:“难怪,难怪我刚才告诉你白老板晚归的事儿的时候,你一点儿也不紧张,原来你这么快就勾搭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小白脸儿了!” “窦泌你胡说什么!”白大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寸金,他跟你一样,都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说得出口呢?” “对啊,是孩子,”窦泌抓狂地数落:“可他是个不知羞的孩子!” “窦泌,住口,”白大娘呵斥她:“你不许这么说!” “我就说,不知羞,不知羞,就是不知羞!”窦泌扯着嗓子吵吵,仿佛连天都给念叨得更黑了。 “啪!”如是风般迅疾地,白大娘冲过去给了窦泌一巴掌。窦泌吃惊地捂住了脸,白大娘颤栗的手扬在了半空,怔怔了半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