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良久,窦泌摇头笑着,从酒柜上跳了下来。“好,您打,您接着打呀!”寒风病怏怏地咳着嗽,她带着比感冒更浓重的哭腔,冲着面色惨白的白大娘哭诉:“你说过我像你亲闺女儿的,白婶儿,您可真会疼孩子!” 更深露重,天像是刚被墨水泼过,黑得不像话。 “您老的事儿,我再也不管了”窦泌看看我,又看看白大娘,然后冲我们生气地宣告道:“听到了吗?我他妈不管啦!” “窦泌!” 她气急地冲了出去,我没能喊住她。视野里,那单薄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埋入了滚滚的暮色,若即若离。我傻傻地望着她,脚下的步子像是压到了石头上,再难迈开哪怕半步的距离跟近。 “去吧,”白大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算是鼓励。 “窦泌是个好姑娘,”她有些后悔地说:“还劳你告诉她,今天那一巴掌,我很抱歉。” 脚下的影子延伸作无限的路,我迈开了步子,最终不放心地向后张望。树藤缠满了屋前的篱笆,白大娘立在了门槛儿前,始终不肯跨出一步。我知道,面前的,是她一道心坎儿,这封建的高门,和生不逢时的火坑:她是拼死,也跨不过去的。 “白大娘,”我站定,大声地问她:“如果窦泌说得事儿是真的,你还要跟白老板过下去吗?” 白大娘脸上露着很满足的笑,然后就是很坚定的一点头,表示她来自于心的,不悔的决定。 “为什么,”我扬声朝她喊去:“你是怎么想的呢?” 静谧的夜深得像海,埋没了所有的声响。白大娘站在了夜的尽头,不说话,却把手环在嘴边,用很夸张的唇语告诉我:“倦鸟归巢。” 是啊,是倦鸟,总会归巢的,可是,与我分道扬镳的窦泌,又将翱翔于那一片天空呢?烛蜡热乎乎地留在了黑夜,我捧起了烛台,不想,却弃了光。 ----一题外话-带有淡淡乡土气息的青春微凉小说,喜欢的朋友多支持! 第(3/3)页